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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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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

薛朗的幻境連同他的身體一起破碎,兩人再次回到了現實。

藥初九摸了摸口袋裏的技能卡,她在進入這間治療室前就把它從系統的隨身空間中拿了出來。

雖然護士檢查過了她的口袋,可她作為普通人,技能卡這種東西會被系統屏蔽,所以護士是完全看不見這張卡的。

藥初九知道薛朗的天賦其實是算作一種精神攻擊的類型,以她現在的精神力很有可能會不知不覺就被拉進他創造的幻境中,因此她才提前去黑市購買了一張可以預警精神攻擊的稀有技能卡。

當薛朗開始對她施展技能的時候,藥初九就感受到腦袋突然一陣刺痛,這是技能卡對她的警告,所以她早就知道她已經進入了薛朗的幻境之中。

這張卡可以使用三次,可惜藥初九購買時已經被人用掉過兩次了,而剩下的最後一次也在剛剛用完了,它徹底變成了一張廢卡。

不過這倒是給藥初九一個提醒,看來以後如果有機會還是得收集一些相關的技能卡,畢竟精神類天賦防不勝防。

脫離幻境後,藥初九眉眼帶著冷漠,看著面前的人。

薛朗捂著胸口,神色痛苦,顯然剛剛藥初九在幻境中對他的傷害也影響到了他現實裏的身體。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伸出手顫抖地指著藥初九。

“你……你怎麽……你是上次那個——”

“一念泯滅。”

藥初九摘下眼鏡,推遠,眼鏡在桌上轉了個圈,朝向了窗口。

然後她俯身輕聲對薛朗念出了遺忘咒。

換做平時,這個咒語或許對薛朗沒有很大的效果,可是現在他的精神體卻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趁他病要他命。

藥初九借此機會成功地把他在黑市吸煙的那兩分鐘的記憶清除了。

這樣薛朗就不可能猜出她去過黑市。

果然施咒成功後薛朗沒有再對藥初九的身份說什麽,而是直接開始了他的反擊。

他飛快地掏出一張攻擊性技能卡向她甩來。

技能卡在空中化作一道道冰棱,刺向藥初九。

藥初九面前突然燃起一道火墻,冰棱撞在火墻上,瞬間汽化成水霧。

同一時刻,治療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你這個計劃過於冒險,如果我們再晚點進來,他很可能就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

“丁隊長,至少我們現在是成功把他抓住了。”

藥初九開口打斷了丁琮的話,指了指已經被執法隊其他人制服住的薛朗,“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學校處理了,還有,丁隊長,你看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受了重傷而我卻毫發無損。”

看著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對於潛在的危險熟視無睹,還在那玩著手裏的魔杖,丁琮頭疼地嘆了口氣,本以為剛進來的小學妹平日裏刻苦努力,看上去乖巧聽話,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刺頭。

當他今天正好好地在執法隊值班,盤算著晚上和隊員去哪裏聚餐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學妹的求救消息,他差點沒直接帶人直接飛過來。

這下丁琮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麽梁教授當時出事時會那麽著急了。

他還以為有什麽邪靈師盯上了他們學校唯一的全職執念師想要幹掉她。

好家夥沒想到這事竟然是他這個學妹自個兒先挑起的。

不過好歹人沒受傷,罪犯也成功落網,這事說不好學妹還要受到學校的褒獎呢。

“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來抓我?”

一下看到這麽多人進來,薛朗頓時明白自己可能中計了,落入了剛剛那個來看病的女人的圈套,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現場除了那個女人誰都沒有看見他制造幻境,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她汙蔑的說不定就可以逃脫這一次抓捕。

“怎麽,在現實生活中濫用自己的天賦能力,把病人處於危險的處境中,可能還涉及到人命,你還敢說自己是冤枉的?”

其中一位執法隊員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是執法隊的人吧?我告訴你,可不能仗著自己是政府的人,就能欺負我們這些無依無靠地民間執念師了,我薛朗在醫學界也有些名氣和人脈,你們沒有任何證據,就憑那個女人的一張嘴就想抓捕我,醫院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薛朗拼命掙紮著,大聲喊著自己的冤屈。

“你——”

聽到他這番話,摁住他的兩名執法隊的人忍不住想要反駁。

“算了,烏浩言,伊婧,你們兩也別多和他廢話。”

丁琮擡手打斷了兩人,然後看向藥初九:“學妹,你論壇裏和我說你有方法揭露這人的罪行,是什麽方法?”

藥初九聞言拿起了桌上的眼鏡,不過她沒有戴上它,而是彎腰拿著這副眼鏡在薛朗面前晃了晃。

“薛醫生,時代變了,現在可是高科技時代。你真以為我是空手來的?看到這副眼鏡沒?這可是我們學校研究員研發出來的針對執念師的特殊攝像頭,剛剛你在治療室做的一切早就被它記錄下來了。”

她涼涼地說道,然後把眼鏡得給了一旁的丁琮。

丁琮接過這副眼鏡,面色變得有些嚴肅。

這種記錄儀器是一種煉金道具。

並且這種煉金道具不是隨便哪個研究員都能制造出來的。

她能從學校那裏拿到這副眼鏡,那說明她對於學校的重視程度遠超他的估算。

丁琮暗暗把這位學妹在他心裏的位置提高了一層。

薛朗聽完藥初九的話後,一下啞火了,他蠕動著嘴唇,想要再說什麽,但是最終還是絕望地閉上眼睛,不再掙紮,任由執法隊隊員押走。

“若是有了結果,我會在論壇上告知你。這次多虧藥學妹你在經歷第一個副本後早早察覺到了薛朗的不對勁,否則再任由他在醫院幹下去,到時候的受害者可能就不止曼茹華一個人了。”

丁琮鄭重地向藥初九道謝道。

“哦對了,我方便問問你們平時是怎麽審問這些犯錯的執念師的?會不會有什麽特殊手段可以直接看到他們的記憶?”

藥初九不經意地問道。

丁琮想了想:“目前我們還是沒有這種儀器,不過好像政府那確實有人擁有這種天賦。”

藥初九轉魔杖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

“不過以薛朗這種級別的罪犯還不至於會讓那種大人物出面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野生執念師罷了,他所犯的罪肯定有不少漏洞,交給我們執法隊的人就完全夠了。”

丁琮以為藥初九對於執法隊的能力感到不信任,趕緊補充道。

聽到丁琮的答覆,藥初九才真正地松了口氣。

雖然她已經消除了自己在薛朗腦中的記憶,但是她也不想讓學校從薛朗那知道黑市的存在。

她行動之前就問過項紹元,得知黑市的成員遇到任何問題都絕對不會把黑市的存在吐露出去,他告訴藥初九,以前這樣幹過的人,他們的結局都非常的慘,畢竟厄瑞波斯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總而言之,薛朗如果落在政府的手裏可能還沒那麽慘,但是若是被黑市的人找上,那下場就嘖嘖嘖……

現在排除了薛朗可能從記憶中洩露黑市存在的可能性,那藥初九就完全放心了。

兩人邊聊邊走出醫院,因為作為執法隊隊長,他要趕著去審問薛朗和與醫院的人進行善後工作,所以丁琮便急匆匆地向藥初九道別,準備離開。

“等一下,丁隊長,我還想問一個地址。”

藥初九一把拉住了丁琮,開口說道。

微風吹拂,金黃色和紅色的落葉從樹枝上飄落。

墓園裏的樹木的每片葉子都在太陽的照耀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映照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裏的女孩,面露笑容,年紀尚輕。

藥初九捧著一束燦爛的菊花,靜靜的站在這座墓碑前。

“曼醫生,我就知道,以你的精神能力,肯定不會那麽容易讓自己落到那種地步。果然,導致你墮入深淵的兇手另有其人。”

藥初九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花放在了墓碑前。

“普通執念師的第一個副本都是初級副本,而全職執念師的第一個副本等級都是未知難度。所以能夠順利通關的全職執念師的才這麽少。我最後的最後能夠在副本裏輕松找出你的記憶儲存器並且成功銷毀,也算是你對於自己的第二人格的一點點心軟吧?”

藥初九站在寧靜的墓園中,看著不遠處的幾只野貓在那追逐打鬧,嘴角微微勾起:

“現在兇手已經落網,這就當是我作為你的‘病人’和朋友一點回報吧。”

藥初九說完,彎下腰,小心地拂去照片上的塵埃,和曼茹華做了最後的告別。

“希望你下輩子可以投胎進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藥初九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轉身離開了。

在這個地方,時間似乎已經停滯,而悼念者的悲痛卻永遠地留這片土地上。

但好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活著的人接下來還要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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